像是生怕他逃开。语气里也难得的带上了些孩子气似的耍赖。
黎昕听见他这话，愣了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又突然笑了。
他笑的时候，眼睫上卷，眼尾也勾得一个极为好看，嘴角抿起一个梨涡，甜的腻人。
顾燃不自觉凑近他，喉结滚动，“你笑什么？”
“你猜？”黎昕突然歪头，同他视线相对，方才眼里的怒气瞬间荡然无存，多了几分神秘。
他说“我笑你蠢，又蠢又笨，跟哈士奇一样。”
黎昕“阿汪以后要是像你，那岂不是连对象都找不到了？”
他这话，顾燃有些听不懂。
黎昕又道“我每天都有跟你发私信，你知道吗？”
顾燃盯着他，缓缓摇头。
他确实没收到黎昕的私信。
虽然很久不上微博，但他偶尔还会上一下大号，如果黎昕给他发了私信，他不会看不到。
想到这里后，顾燃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但又不敢相信，迟疑的望着黎昕。
黎昕还在卖关子，“我确实给你发了，你肯定收到了。”
他虽然卖关子，但神情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顾燃拿出手机，准备验证自己的猜想，登出大号，登录小号。
他已经很久没有上过小号了。
黎昕见他动作，故意凑去脑袋，起哄，“呦呦呦，顾总还有小号呢？快快快，让我看看！”
这时候就轮到顾总脸红了，躲躲藏藏的，三两步跑离开。
黎昕也不追，他坐在床上，眯着眼，静静看着顾燃的神情变化。
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开，又带上了笑，眼里的漆黑温柔得不像话，映着手机屏幕上的每一个字。
“发现顾总小号的第一天，打卡。”
“顾总今天怎么没来超话签到？断签了！！”
“今天是顾燃没登小号的第三十八天，想他个没良心的。）”
“……”
“呵，你就醋吧，还不承认，不承认也就算了，你也不登小号。明明用小号吹一下我就能解决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些私信，我就什么时候告诉你事实。”
私信记录可以延伸到很久之前，顾燃甚至翻不到头。
从很久之前，黎昕开始发，一直到现在。黎昕有的时候每天只发一句，有的时候单单一天就能发上几百条，满满的私信里全是他一个人的独白，并没有人回复他。
顾燃看着这些私信，头次尝到了什么叫做后悔。
他好后悔。
这还是他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后悔，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发现这些私信。
“喏，这些千纸鹤的数量跟私信的数量一样，还有星星。我早就叠好了，就等着你哪天自觉登上那个号，发现了那些私信，我再把这些东西送给你。”黎昕十分吃力的从柜子顶上移下来几个大盒子，盒子里装满了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被主人极为用心的分好类。
黎昕蹲在地上，看着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勤劳果实，叹了口气，
“但，怎么说呢，私信也不是你发现的，是我告诉你的。”
“我要是不提醒你，恐怕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再上那个号。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我那个小粉丝上号吹我彩虹屁，跟我表白。结果人家脱粉了，不上号了。”
黎昕啧了两声，把满地的千纸鹤和星星揽在怀里，
“算了，这些东西我也不送了，扔了算了。”
说着便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当真抱着箱子要往垃圾桶走。
还没等他走几步，顾燃便从后揽住了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又拖了回去，连带着那一箱子的千纸鹤跟纸星星。
黎昕懒洋洋问“有事？”
“别扔。”那人声音沙哑，低低传进他耳道里，“我错了。”
黎昕“别，不用，顾总怎么能跟我认错。”
黎昕“您要是想要这些破烂，拿东西跟我换就好，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顾燃扶着他的腰，把他身子转过来，同他对视，
“什么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黎昕眯起眼，笑得很淡，
“就是我把这些星星送给你……”他低头，突然啄了一下面前人的眼睛，
“你把自己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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