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低着头,眼底血红。
他不想相信，但如今鉴定报告白纸黑字摆在面前，又不得不相信。顾海沉默站在原地半晌，缓缓开口“小昕，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可能人在遭受某种剧烈打击之后，脑子都会不大灵光。
黎昕想，完了,顾海可能是从重度弱智发展到了弱智晚期,居然还能问的出这种话。
他觉得荒谬，“我解释什么？”
“之前你可一直跟我在一起，你怎么可能怀了别人的孩子？”顾海红着眼抬头,这幅模样就像是被背叛后的痴情人，“什么时候开始的？”
黎昕被他这幅模样搞得一阵反呕，很恶心。
他眯眼，目光嘲讽,“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顾海“啊？”
“我在你眼里可是黎甄的替身。一个替身而已，你指望着他对你动真心？”黎昕咋舌，“换句话讲，难道不是你渣人在先？还指望着别人为你痴情不改？”
顾海被噎的脸通红,气急道“那你也不该……”
“我就是绿你了，怎么？有意见吗？”黎昕懒得同他讲伦理，一挥手,“有意见憋着,绿毛龟不配有意见。”
绿毛龟委屈的说不出话,站在原地，不肯走。
也不知道在心里又盘算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顾海突然有了动作，他快步走过来，伸手要拉住黎昕手腕，“顾家不会接受你的，顾燃也不可能真的跟你结婚。小昕，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黎昕眼角余光时刻注意着他，见他动手，当即连退几步，堪堪躲开了他的动作，顺带着右手抄起撑衣杆，正要反击。
一个身影蓦地闪进病房，几步走到顾海身后，拽住他的胳膊，向后一扭。
顾海猝不及防被扭弯了腰，痛苦嚎了一声。
他狼狈被擒住，低声咒骂了句，正要回头去看来人是谁，
便听见男人淡漠冰冷的声音由身后响起，仿佛一条危险的蛇，顺着他脊背爬上，嘶嘶吐着凉气，
“我上次说过什么？”
认出这声音是顾燃的声音，顾海嗤了一声，“什么？”
但问出口的一瞬间，他便记了起来。
脸上的血色霎时间散的一干二净，甚至连唇色都变得一般惨白。
见顾海已经被制住，黎昕松了口气，也放松了警惕，
他凑过去，好奇问“你上次说了什么？”
没立即回他，顾燃沉默了数秒，调整了原本急促的呼吸，他漫不经心偏过头，眼里还有尚未来得及藏好的冰冷。“你就这么好奇？”他尾音扬起，听着随意的语调却莫名让人生出怯意。
黎昕假装没听出他话里别的意思，也不怯他，“我不能好奇？”
割舌头喂狗这种话，顾燃还是没忍心在黎昕面前说出口。
他膝盖抵着顾海弯曲的腿，强迫他站直，又稍微挑起眉，把方才那些本不应该出现的情绪彻底打散。
几分钟的时间里，黎昕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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