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贡松_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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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琐碎的温情之前,他还有事情要做。

  贡松的路一向很不好走。本来就不宽的碎石子沙地上挤满了各色的交通工具和行人。背上背着竹制背篓,背篓里装着孩子的缅族女人;吊着烟筒驾着驴车的皮肤黝黑,满脸褶皱的老人,驴子无一例外都是温良恭俭的一张长脸,在交通瘫痪的间隙,驯顺的低头咀嚼着路边的一两丛沙棘;如果是马车,就要在马的两眼边上戴眼罩子,只让它看见眼前的路,免得受了嘈杂人流的惊,撒丫子跑开在这拥挤的道上造成不可估量的破坏;穿着五彩斑斓的夏威夷衫的出租车司机嚼着槟榔,摇下车窗,胳膊肘搭在窗框上,他们舍不得开空调,害怕浪费汽油,露出被烟和槟榔迫害后的一口牙齿,大声招呼着“taxi!taxi!”

  所有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交织在一起,旋转成一个巨大的热带漩涡,把一切人和一切事物都吞没进去,只留下一点隐约的汗水淌过的痕迹,是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白山背着包,穿行在各色人口与牲畜之间。那件白衬衫一丝沙尘都不染,却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他在路边摊上随手买了个墨镜,递出去的美钞面额太大,摊主目瞪口呆的没办法找零,最后倒是他歉意的笑笑,道了声抱歉然后离开了。

  戴上墨镜,虽然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廉价墨镜,眼前斑斓的世界终于回归到了令白山心安的茶色。连过分明亮的阳光在戴着墨镜的白山面前都识趣的收敛了不少。

  很热。火气和热气一起顺着脊柱往上蒸,白山喝完了手上的那罐淡啤酒,一边单手把它捏瘪,一边暗自庆幸自己受过的训练让他能够控制住因环境变化而造成的情绪不佳。

  白山把捏扁的易拉罐轻轻放在一个捡破烂的老婆婆的蛇皮袋子里面。老婆婆瘪着嘴,嘴里好像已经没有牙齿了。她的脸上有很深的棕褐色沟壑,那沟壑里渗出的汗水似乎都带着岁月的浑浊。她看着白山喃喃说了句什么,白山没有听见。白山已经走远了,把贡松火车站的嘈杂和纷乱都远远甩在身后,就像他把所有的一切都远远甩在身后一样。

  出了火车站就可以打车了。白山挥手拦下一辆黄绿相间的出租车,司机打量了他一眼,估量出他背上的包与脚上的靴子的不菲,把嘴里正嚼着的槟榔吐在了车窗外,“先生,要去哪里?”

  “莎乐美。”白山摘下墨镜,笑得很和气。

  司机的面上闪过一丝犹疑,白山看到了,很耐心的用缅语解释,“你不用送我到门口,我就在三岗下车。”

  三岗不在奈温的地盘之内,是安全的。司机思索一下,点了头。白山笑着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司机踩下一脚油门,慢慢悠悠上了路。他关上窗子,准备要拧开空调。

  “不用开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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