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开口:“溺水。”
王女士握着那杯水,指尖发白,“我们家临江。我弟弟一出生就是我在照顾他,他很聪明的,很小的时候就能背唐诗三百首,他出生以后我们全家都很高兴,尤其是我妈,她终于不用被人再指指点点,说她生不出儿子。我爸爸那时候没机会读大学,所以很期待他以后能考上大学。”
“有一天我在家里做饭,没有酱油,家里又没人,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就带着他一起去供销社买酱油,就一个扭头的功夫,我弟弟就不见了。”
“后来再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江下游的渔民打鱼的时候捞起来的。”王女士低下头,好像很疲惫。
“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弟弟几岁?”
“七岁。”
“那你呢?你那时候几岁?”
“我十二岁。”
“那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是我克死了我弟弟,有人说我是故意把弟弟推下去的,还有人说我运气好,说我家以后东西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王女士撑着脑袋,皱起眉头看着宋同宜,“你们不就是想知道这些吗?”
“什么?”
“你们说来说去,不就是想知道是我害死了我弟弟,然后编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什么弗洛伊德的理论套在我身上,告诉我我睡不着都是因为我内心负罪!顶多再给我开两瓶破药好让我睡过去!”王女士握紧了拳头,开始冲着宋同宜大声喊叫,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浮现。
王女士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发颤,“你们吃过那些药吗?吃了那些药并不能让人睡着,像晕过去一样,什么都没有,没有梦境,没有声音,没有画面,一片空洞。醒过来的时候和不睡没两样,就像一个人在黑暗里干坐了几小时。”
宋同宜抬起头,看着王女士的眼睛,声音平静:“您为什么觉得我会这样想呢?”
“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父母,邻居,和同学吵架的时候他们也这么说……”
“您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王女士,我觉得……你那时候只是一个孩子,没有一个孩子能照顾另一个孩子。”
听到这句话,王女士像卸了劲儿,跌坐回沙发里。
过了几分钟,宋同宜继续问道:“你父母呢?你父母那时候在做什么?”
“我妈揍了我三天,她好像一下子就变老了,揍累的时候她问我:你怎么能睡得着。她和我根本不能呆在同一个房间。”
“你爸爸呢?”
“我爸爸,他把杂物间清空,说这本来是给弟弟长大后准备的,现在这个房间是我的了。”王女士以手掩面,终于泣不成声,“我弟弟死了,然后我第一次终于不用睡在行军床上。”
宋同宜用笔敲打着自己的额角,“你就是那时候开始睡不着的吗?”
王女士哭的更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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