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向车窗的方向,虽然她乔装打扮过了,脸上涂着蜡黄的珠粉,但五官没改变,熟悉她的人,多看几眼,很可能就会认出她来。
好在,袁维城正在抱着行礼发呆,双眼放空,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饮料啤酒矿泉水,瓜子花生八宝粥,”火车启动过后,列车推销员推着东西走过来,高声喊,“饮料啤酒矿泉水,瓜子花生八宝粥,来,脚收一下。”
裴曼宁用头巾将自己包裹得更紧,扭头望着窗外。
“同志,麻烦出示一下你的火车票和介绍信。”列车员挨个查验每个人的火车票和介绍信,以免有人偷偷混在其中。
裴曼宁把东西递过去,大致检查了一遍后,列车员才往后走。
几个小时的车程,裴曼宁一路上都提心吊胆,就怕袁维城认出她,牵扯出更多的事。
沉浸在紧张情绪中的她,没发现在某个站换乘的时候,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登上了火车,径直走到这个车厢。
目光梭巡,如飞鹰捕捉猎物般锐利,在她脸上停留一秒,然后收回视线,大步走到最后面一排的位置。
车窗外的夕阳,一点点往地平线下沉,落日熔金,霞云似染,远处是苍茫无际的旷野,列车平缓的前行着,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然而,这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不到一个小时,绿皮火车就进入了目的地。
裴曼宁拿起行李,她的行李本来就不多,只有一个布包而已,怕被袁维城发现,就混在灰蓝色的人潮中匆匆地走下火车。
然后找到一个地方,大吐特吐,仿佛要将胆汁一起吐出来,最后,胃里一点东西都没有了,又是一阵抽搐痉挛。
她面如金纸,扶着墙,慢慢地挪着步子。
第一次坐火车,裴曼宁难受得厉害,几乎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现在眼前都在阵阵发黑,扶着墙壁摇摇欲坠。
远远跟在她身后的高大男人,目光沉凛,狠狠地皱着眉头,这么娇气,真的能搞地下工作?
他对旁边的人打了一个手势,“你去跟着袁维城。”
那人点头,立即朝着袁维城离开的方向走了。
袁维城此时还不知道,有人在跟着自己。
他看了一眼人来人往从车站,怀着复杂的心情,似高兴,又似近乡情怯,带着期待,又有点担忧,说不清的滋味。
不过,在去沙家坝农场之前,他还得做件事。
袁维城拖着编织藤箱,花了五分钱,坐上市内公交,去了城西一座偏僻破旧的小院。
里面住着一个四十多岁,左腿残疾的独居男人,衣衫单薄,补丁摞补丁,正坐在板凳上洗衣服,水弄得裤子、鞋子、地面到处都是。
洗了一遍,他拖着一条腿,拿着瓜瓢又去水缸里打水。
“周叔1袁维城推开门,看到这一幕,赶紧过去扶着他,接过他手里的瓜瓢,“我帮你吧1
男人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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