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褪下外衣悬在圈椅上,掏出帕子擦了一道脖子上的汗珠,阿笛往外一瞧,阿贵哥俩不知在弄什么东西,她再往窗户边站近了些,才看见阿贵往木盆里倒水,浸泡了一把绿色的植物。
“那是哪来的?”
“回来的路上遇到刘小金,他在地里采了好些野菜,给咱们府上拿了一些。”
在南方,碧绿的野菜便是春日的象征,百姓贫苦,春日靠野菜充饥者大有人在,野菜长出来,意味着世间万物皆开始生长。
“公子,下午咱们去后山打猎罢。”
她提议。
“后山?”
他在府里这么久,还未去过后山。
“咱们看看有没有兔子和鸟儿,猎两只回来开开荤。”
他望着外头的烈日,阿笛闷了这么多日,早就想出门逛逛,后山也不远,便允她去了。
阿贵做得了午饭,几人简单吃了些,阿笛迫不及待把公子的弓取来,箭矢只有一支,寻常他不舍得用,阿贵临时给削了几支箭矢,架在弓上,他朝天井中举起弓,对准竹架子上悬挂的腊肉,咻的一声,破风而出,箭矢射穿了被晒得坚硬的腊肉,钉在厢房的外门。
阿笛走过去瞧自己的腊肉,心疼道:“公子怎么拿我的腊肉寻开心。”
“多出一个洞,有什么的了。”
“这可是要吃的东西。”
“射了一个洞怎么就不能吃了。”
“不好看了啊。”
“吃的东西无所谓好看,能吃不就行了。”
“哦。”
有时候公子嘴巴很厉害,不会让人,她只能闷闷地应了。
拿上弓,阿贵率侍卫跟随在后,小林子推着崔兰溪,阿笛走在边说,出了王府的大门,朝右上山去。
王府的后山不大,有一条樵夫上山的小路蜿蜒朝上,轮椅上不去,崔兰溪便拄着拐杖慢慢走,阿笛帮他拿弓,小林子端着轮椅,阿笛边走边说:“洪都城的野兔子很多,这地方湖泊河流密集,白鹭和大雁也多,咱们府上的柴房最近搬来了一对燕子夫妻,两只黑白色的燕子夹着长长的尾巴飞进飞出,衔泥筑窝,今儿早上一瞧,窝都筑好了,母燕子已经蹲在窝里,好像要生蛋了。”
崔兰溪拄着拐杖走路非常辛苦,春日穿衣薄,腋下磨得生疼,身上也出了不少汗水,道:“燕子蛋能吃么?”
阿笛一愣,不可思议地看他:“公子,你怎么光想着吃?燕子生了蛋,我才不给你吃,燕子来家里筑窝说明这一户人家风水很好,它会带来福气的,今年来了,明年还得回来,年年都来,叽叽喳喳的,府里热闹多了。”
崔兰溪不管热不热闹,他心里想,燕子蛋是个什么味道,还真的没有尝过。
到了这乡野之地,人都变得市井气了。
走到半山腰,寻得一块巨石暂时歇歇脚,崔兰溪坐下来后,阿笛捧着弓四处溜达,以手作帘,遮住刺目的太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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