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坐而食,用完膳,一起回了书楼。
“季兄是在做经义?”
“正是。”
“我可能看一看?”
季言安将早上做好的一篇经义递给崔敬一,耐心等他看完,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季兄这经义,若是科考绝无问题。但若从学术角度来说,仍有些瑕疵。”
季言安佩服地看着崔敬一,此人文才,绝不下于他。
“请崔兄不吝赐教。”
青叶送来了糕点饮品,季言安要去崔敬一一起。
两人刚刚坐下,一个眼熟的婢女就进了凉亭。
将跨栏里精致的点心摆了上去,恭敬地冲两人点点头离去。
季言安微微讶异。
“崔兄可是成家了?”
崔敬一羞窘了半晌。
“并未。”
见季言安没再追问,转了话题,崔敬一松了口气。
……
青竹七院。
李堇小心地裁好宣纸,放在季言安案头。
“主子这制纸的手艺真是了得。”
这宣纸的材质,怕是贡品都比不上。
不愧是主子,真是厉害。
李堇笑笑,没有说话,她不想编理由,太麻烦了。
般可继续问道:“主子,你为何不也开一家纸品店?以主子这手艺,说不定能一纸千金。”
“现在还不到时候。”
般可不解。
李堇笑道:“我的出身,我如今的身份,都注定我没法随心所欲。哪怕我开了几家饭馆,那也是打着睿王的招牌。”
饭馆再好,也不过是吃食,对政局影响不大。
她马上要开的脂粉铺子也是。
有睿王的入股,打着睿王府的招牌,一般父母官都会给她些照应。
可是宣纸不一样。
虽然睿王也罩得住,但是,李堇不想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虽然苏可儿真心和她相交,睿王看得出也是真心爱护苏可儿,进而庇护她李堇。
但是这层基础太薄弱了。
她不能将身家都压在睿王和苏可儿身上。
“制纸不算经商,算是雅事。我这一手制纸技艺,我有自信,可以传家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
般可不解,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等相公位极人臣,朱紫加身。等我被封诰命,能堂堂正正立于京城之时。”
般可先是一愣,接着脸色一白,再接着整张脸泛着青。
主子原本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不必如此没有底气,不必如此谦卑。
这一次,般可强烈地质疑起义父的决定。
他们怎么就判定,主子适合普普通通过日子。
主子的心,大着呢。
主子她,也很需要他们的护持。
紧紧握住双拳,般可面色复杂。
临睡前,般乐又被季言安派出去了。
刚散了头发的李堇,赶紧把头发又盘好,披好披风。
“青叶,准备一个手炉。”
李堇兴致勃勃地喊来青叶,“对了,抓一把瓜子给我。”
季言安看着难得跳脱的李堇,宠溺地笑了笑,也不睡了,陪她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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