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赶不上喝先生的喜酒,我要出趟远门。”
崔复一怔,突然神色紧张,在房中走了一圈,确保隔墙无耳,这才坐回姬朝安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朝安,出了何事?莫非同朱家庄的惨案有关?”
反倒是姬朝安吃了一惊,问道:“什么惨案?”
崔复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便说了一遍,“十六具尸
首,个个鲜血淋漓,摔得不成型。虽然全是些地痞流氓,到底也算天子脚下犯案,手法残酷,行凶者绝非善类。九律司已经出动了……朝安,你当真与此事无关?”
姬朝安道:“崔先生此时说了,我才知晓此事,此事自然与我无关。”
崔复摸了摸下颌,“那你跑什么路?”
姬朝安没好气道:“哪里就算跑路?我有正事要办,原本想等着书铺再经营一阵子,天气暖和了,五月再出发。只是如今得罪了持国公世子,索性提前走,避避风头。”
崔复道:“……几日不见长本事了,连持国公世子也得罪了。那小世子传闻脾气可好,君子端方温文尔雅,大度得很,你怎么得罪的?”
姬朝安腹诽,高耀那小人,小小年纪惯会作戏,全天下都被他骗了。
面上却只叹道:“家务事……不方便说。”
崔复打量姬朝安的妍丽姿容,气度沉稳,犹胜成人,突然露出个猥琐笑容,低声道:“看上你了?”
姬朝安重重地将茶杯顿上茶桌,“崔先生自重!我才十岁!”
崔复笑道:“你又不会永远十岁,高瞻远瞩先订下来,免得被抢……”
姬朝安愈发气得不愿同他说话,拿了青报便走了。
他与买好了菜的仇四婶会合,再一道回家。
小槐树见他回来,如往常般一蹦一跳跑过来,往他怀里窜。
姬朝安亦如往常般,随手抓住他两只长耳朵,拎进书房,将灰兔摆在桌子上,盯着他黑黝黝的眼睛,沉声道:“小槐树,我问你,那日我叫你待在书库,你是不是不听我话,偷偷溜了出去?”
肥灰兔蹲在深棕核桃木的书桌上,仿佛是个圆滚滚的灰毛球,他睁大圆滚滚的双眼,歪着脑袋,尽力堆出无辜纯良的模样:“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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