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四、华堂相会_流水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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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慈道:“小慈,你还记不记得我母亲的相貌?”

  江慈想了想,摇了摇头:“柔姨去世的时候,我还小,真是记不太清她的模样了。”

  燕霜乔转回头看着素烟,轻声道:“也是,那时你还小,记不清了。可我,这些年,梦里面想着的都是母亲,这个素烟,与母亲长得太象了。”

  锣音渐低,月琴音高,素烟提起裙裾欢快地步上一小桥,似是专心看着桥旁风光,一阵风吹来,将她手中丝帕高高吹起,向桥下掉落。

  锣音忽烈,一武生翻腾而出,潇然亮相,于桥下拾起那方丝帕,又跃于素烟面前,低腰作揖,将丝帕奉至素烟面前。

  素烟娇羞低头,取回丝帕,婉转唱道:“看他眉目朗朗,看他英姿飞扬。因风相逢,因帕结缘,这心儿乱撞,可是前世姻缘,可是命中骄郎?”

  那武生身形挺俊,嗓音清亮:“看她柔媚堪怜,看她横波盈盈。灯下相识,月下结因,这心儿跳动,可能蝶儿成双,可否心愿得偿?”

  这一段唱罢,众人仿佛见到双水桥头,翩翩儿郎,娇柔女子,因帕结缘,两情相许,暗订终生。

  江慈看得高兴,又拍了拍燕霜乔的手:“师姐,她唱得真好。不过若是你来唱,也定是很好的。”

  她的手拍在燕霜乔的手上,只觉触手冰凉,侧头一看,燕霜乔面色苍白,紧咬下唇,满面凄哀之色。

  江慈正待说话,燕霜乔已望向另一侧的邵继宗,颤声问道:“邵公子,这位素烟,多大年纪?”

  邵继宗想了一下,道:“素大姐好象有三十三四岁了吧,具体是乙丑年还是丙寅年的,我就记不太清了。”

  燕霜乔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定心神,又问道:“她的来历,邵公子可曾知晓?”

  “不是很清楚,听说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因家遭变故,入了教籍,充了官妓,后来遇到大赦,被叶楼主看中,收到这揽月楼―――”邵继宗还待再说,见燕霜乔面色不对劲,遂停住了话语。

  此时戏台之上,风云突变,边塞传急,小姐的父亲乃边关大将,武生欲出人头地,投到未来岳父的帐下。

  这边厢,小姐情思思,意切切,花前月下,思念慈父与情郎,却发现已是珠胎暗结;那边厢,边关烽火渐炽,金戈铁马,杀声震天。

  却不料,那情郎,临阵叛变,将重要军情泄露给敌方,小姐之父惨败,退兵数百里,虽侥幸活命,却被朝廷问罪,一纸诏书,锁拿进京。

  龙颜震怒,小姐之父被刺配千里,多年忠臣良将,不堪此耻,撞死在刑部大牢,小姐之母,闻夫自尽,一根白绸,高悬横梁,随夫而去。

  凄凄然琴声哀绝,昔日的官家小姐,刚牵着幼妹的手,将父母下土安葬,又在如狼似虎的官兵的环伺下,收入教坊,充为官妓。

  琴音如裂帛,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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