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那就是师父罚的！”
明溪当即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又一拧眉，“玄若做错了什么，师父为什么要罚他？”
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明净如朝露般的清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萧湛唇角一弯，在她鼻子上捏了下，“要不，你去问问？”
明溪摸了摸鼻子，一脸讪讪，她才不敢呢。
太岩真人看上去跟老顽童似的，随和又乐呵，但严肃起来也挺吓人的，要真是一般人，能让萧湛和萧羽对他如此敬重吗？
可玄若这么小的孩子，能做错什么事，惹的师父罚他，他膝盖肿成那样，搞不好是跪了一夜。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有萧羽在，明溪倒不担心玄若的腿了，见太阳出来了，赶紧回房清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就奔到厨房做早饭去了。
萧湛让小鱼儿和淳儿也回房洗漱去，他留下来，和萧羽一起给玄若揉着膝盖。
“昨天给你的药，为什么不用？”
师父罚人一向是“只管杀不管埋”，有伤自己处理。
昨晚他担心明溪在宫里出什么事情，便去了宫中，也担心自己回来晚了，走之前特意给了玄若一瓶药，让他记得按摩膝盖，留下淤血就不好了。
显然，玄若没有按照他说的做。
玄若抿唇不语，直到萧湛抬起头来看他，他才嗫嚅地应道：“以前在家里……也被祖父罚过，不让上药。多疼几天，好长长记性。”
萧羽不由抬起头来看着玄若，他不太了解玄若的身份和来历，但听他这样说，便知道孩子应该是打小受过严厉教导，已经到了近乎严苛的程度。
萧湛早就听闻黎家家风严谨，黎相对待子弟要求极严，玄若是他最疼爱的孙辈，自小也是承载了继承家族的希望，肯定是严上加严。
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垂下眸去，萧湛宽厚的掌心在小家伙的膝盖上按摩着，掌力混合着药膏，由一开始的酸痛变得越来越温热，一股暖流在玄若的心头缓缓升腾。
萧湛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师父课徒极严，做错了事被罚很正常，我和你二师兄也是这么过来的。但被罚了一定记得上药，咱们师门的药膏很灵，当下涂上去虽然会更痛些，但不会留下后遗症，你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更不能马虎。以后受了伤也是如此，自己治不了就找我，或者找你二师兄。”
萧羽轻轻一笑，“是啊，千万不能放着，也用不着不好意思，都是一个师门的，咱们是一家人，知道吗？”
玄若听着师兄们的话，看着二师兄的笑容，重重点了点头，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给他这样治过伤，也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他不怨师父罚他，师父说的对，在他羽翼未丰之时，任何报仇的念头都只能藏在心里烂在肚子里，否则就是以卵击石，不但报不了仇，还会赔上自己的命。他得好好活下去，带着黎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活下去，直到手刃仇人的那天！
这条路注定是艰险的，布满荆棘的，可现在他一点儿都不害怕了，因为他有了师门，有了对他好的家人，还有那个他想守护的女孩。
淳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爹爹，小叔，小师叔，娘亲喊我们吃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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