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磨得细致光滑，无限的慈悲从其中流露出来。
高山之上白雪皑皑，森寒的气息让得此地寸草不生。
韩夜闻言闭上眼，静下心来思索接下来的行动。
“原来如此，韩施主好手段。”天地间回响着滚滚佛音。
吼声是沙哑的嗓音，仿佛构成某种经文。
大佛佛眉微皱，一道黑白流光自掌中缝隙钻出，落到了韩夜身旁。
而那些血莲燃烧所化成的灰烬被他吸入七窍之中。
不知过了多少年岁。
反而是血袍僧脚下的莲花朵朵，生长出很多不人不鬼的怪物。
“万佛朝宗？”
山石顿时崩塌。
年轻僧人站在大佛的手心，撑着大黑伞，也是神情慈悲的看向血袍僧。
雪峰之上的冰雪瞬间消融，化作冰冷的水流，重新填盖那条贯穿荒原的大河。
而后五指收拢，手掌缓缓握在一起。
血色地狱正在向佛国展开。
“你竟然也进来了。”大佛的嘴唇轻启，碎裂的山石掉落而下。
再上前一步，无数的血莲飞舞入空，向着大佛飘去。
无数的佛与菩萨匍匐跪下，他们萎靡染血的身体再次散发出光芒。
无数的佛与菩萨站在河的对岸，不敢上前。
取代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
血袍僧抬头，对上的是那双早已睁开，慈悲之意万丈的巨大佛眼。
而他的身后已开满一片无边的血色花海。
他们表露出诸佛与菩萨的本相，再一次踏出城门，向着北方而来。
佛像之上，一个年轻僧人正用石凿认真的修饰着佛的眉眼。
血袍僧又这样行走了很多年。
“你们是谁？”年轻僧人双眼无神的问道。
雪一直下，雪深却不增不减。
苍茫的大地上。
年轻僧人没有站稳，从佛眼处跌落而下。
一个身穿红色僧袍的年轻人缓慢行走。
落在了大佛的手中。
天女点了点头，大黑伞收束，她一把抓起年轻僧人，一同化作流光没入血袍僧的体内。
韩夜感应着这些光丝的去向，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唐国城之中，无数僧人的身影重新出现。
无数的佛人与菩萨在远处哭嚎，身体自我崩碎开来。
血色莲花在火光中瓣瓣消融，凄厉的吼叫响彻整片天际。
“韩夜，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再腐蚀着你的身体和精神，佛祖在拖延时间。”
血袍僧闻言，合十的双手分开，由额头顺着光头向后一抹。
“而且是畸形的信仰，其中所含的剧毒是清净没有办法解决的。”
河水蒸发，游鱼被抽干气血只剩骨架。
一道黑影突然自血袍僧的体内钻出，化作流光顷刻间来到年轻僧人面前。
韩夜身后的万顷花海成片枯萎下去，隐藏在其中的人形生物皆是发出惨嚎，在佛光中被蒸发殆尽。
佛国世界各处亮起佛光，化作道道流星飞掠，跨过万里，击打在血佛的身上。
这是他反复征途中没有遇到过的。
“若是吃完，恐怕你也会成佛。”
血色褪去，大佛重新露出他本来的慈悲面目。
“韩施主，你这佛，修得不怎么样啊！”
“我劝你不要吃他们。”天女忽然出声阻止。
大佛低眉，看向手中的年轻僧人。
血袍僧上前一步，了无生机的冰原忽地开出一朵朵血莲。
韩夜听着天女的解释，想起了长安城中对付观主的一幕。
但最后，他们的数量消失了小半，没有在唐国城中复生。
韩夜的周身血雾澎湃，如同海浪一般，很快扩散到周围百里。
半晌过后，韩夜的双眸中闪烁出精光。
“清静隔绝的是世界的规则，而他们是众生的信仰。”
佛语仿佛隆隆天威，回荡在整个佛国世界，充满嘲讽之意。
血袍僧见状嘴角上扬，只见万丈黑色光华忽地自指缝间渗透出来。
“你终于肯露面了。”血袍僧停下脚步，双手合十，向着眼前的雪山说道。
“怎么？事到如今，还玩人质这套？”血袍僧缓缓开口。
佛光凝聚，燃起熊熊烈火。
一柄剑意如奔腾大河的人间之剑悬浮出现。
韩夜一把将其抓在手里。
“修你妈的佛。”
“老子是来修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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