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帧一帧快速又异常清晰的走马灯一样在邵泊寒眼前浮现。
“我可以为你妈妈申请烈士,她为联邦做出的努力,值得的…”
邵泊寒的嗓子受了伤,一开口,声音好似生了锈的履带,简单的几句话顿了又顿,停了又停,很不流畅。
“沐柠…当时我私下追杀章启,我有他抛弃平民独自逃命的人证物证,拿出来交给军部。我答应你,一定会让章启一命赔一命。”
“至于孩子…孩子…”
提到孩子,邵泊寒凸起的喉结反复上下滚动,尝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继续说了下去,“孩子的事我没有办法,但我向你保证,你不会没有亲人的。只要你愿意,我会陪着你,你要是不想回联邦,我带你走,去外星域,去荒星,去哪里都行。我说过的话,都算数的。”
“染染,我用一辈子向你忏悔。我们,我们再试一次,你再给一次机会…”
夏染看着邵泊寒,轻轻叹气。
“我不是没有过尝试,为了你,我连帝国皇位都放弃过,可我就是从前太相信你了。”
他的右半张脸都被邵泊寒的血染红了,剩下半张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左脸,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相当惊悚。
“邵泊寒,你承诺我的事,一件都没有做到。”
邵泊寒垂着头,感觉自己和夏染就像是在无解的困境当中互相折磨。他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他想修正,却发现怎么努力都只能让彼此在迷途里越陷越深。
“所以,你要回帝国王庭继承皇位。”
夏染没说话,也没有否认。
如此一来,两人注定站到了对立面。
邵泊寒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除了散不开的哀恸还有些许坚定:“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你妈妈的事,还有章启,我还是会帮你的。”
夏染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人死了就是死了,死后的哀荣死人是不会知道的,它平复的只是活着的人的心。可我凭什么要让你们这么容易就心里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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