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十六章 至深至浅的痕 (九)_云胡不喜【全本+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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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交代了人负责安全,他进门时里外地留意了下,并不见戒备森严,一切都有条不紊。

  马行健说:“少奶奶特地嘱咐,把明哨换成暗岗。说来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别还没玩儿痛快,先给吓着。”

  陶骧嗯了一声。

  这倒真像是她说的话、办的事儿禾。

  “陆歧来了?”他便走边问。

  马行健说:“没有。”

  陶骧看他一眼。

  “我马上去催。”马行健见他有不悦之色,忙说妲。

  “不用了。我等他。”陶骧说着,先回房去换衣服。

  马行健跟着进来,替他收着东西。

  今天是入夏以来最热的一天,他整日都在司令部,身上的制服还是湿透了。

  房里放着两套预备好的衣服,他看了看,一套是礼服,一套是军制服,一旁的桌子上,放了白色的丝质手套,还有一副面具。

  面具制作的很精巧。黑色的平绒布,上方缝了孔雀翎。蝴蝶似的,柔软的很。他拿起来看了看,又依旧放回桌上。

  “陆少爷有点急了。觉得您手软,迟迟不肯动手,恐怕没有替陆参谋长报仇的心。”马行健见陶骧眉头皱着,低声说。

  陶骧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马行健继续说:“前晚在东林巷蒲老的宅子里有聚。陆少去了,见了不少人。有人赞成他,也有人不赞成……还是不赞成的多。蒲老没表态。但是今天有消息来,南京有意让他出任这边省主席。蒲老倒是立即回绝了。”

  陶骧擦着手上的水珠,问道:“理由?”

  “年迈。”马行健答。

  陶骧将毛巾一叠,便是整齐地叠在了一处,随手一掷,又准确地挂在了毛巾架上。他一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说:“传我话,预备陆少爱吃的……那两瓶洋酒备上。”

  “那晚上……”马行健想提醒陶骧,今晚还有舞会。

  陶骧晃着颈子,扫了眼放在一旁的晚礼服,说:“你去吧。跟陆少又不是头天认识,不用你们在。”

  他看了看马行健。这一丝不苟的下属,比起阿图来,到他身边算晚的,贵在聪明沉稳,用着越来越得力。

  “高英他们都过去了吗?”陶骧拿起茶碗来想喝口热茶。天热,这茶还有点烫。他轻轻刮了两下。

  “是。都过去了。”马行健说。

  “你也去吧。”陶骧抿了口茶。皱了皱眉,“这茶怎么回事儿?”

  马行健摇头。送茶来的下人已经退出去了,他问道:“不好么?”

  陶骧皱皱眉,说:“好。”

  好是好,可不是他常喝的。

  他又看了看茶碗,刚刚只顾了渴,没留意,果然不是常喝的白枫露……他沉吟片刻,抬眼看马行健。

  马行健说:“阿图他们都不在,七少您身边还是得留一个人的。”

  陶骧又看看他,问道:“我不会记错的,这些人里,你岁数可最大。平时跟着我,没机会去结识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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