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便也是夸我长得好。
“寺庙的烟火气笼罩着临安城,我已到了晚膳时分才得空,夜里是迎花神的游行活动,便不再需要我们待在寺庙了。
“夜色下的临安当真璀璨,我孤身从灵喜寺出来,顺着桃林东南方一直走走到了御街,太祖时期常有万国来朝的景象,庙会期间也是。
“我乘兴看中了一副鹅黄面具,摊主说这是拂菻国女子喜爱的玩意儿,我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戴上,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空空荡荡,哪有荷包的踪影,我苦笑着反应过来——衣裳在耸翠楼,虽然已是暮春时分,可夜里到底寒凉,又身穿度母的淡金薄纱,抵着风与我肌肤相贴。
“团扇边的玻璃镜上映着我带着面具的脸,正当我准备摘下离开时,镜里对上了一双陌生的眼,灿若星辰。
“我还是得到了那副面具,那双缀满繁星的眼的主人替我付了钱,拉过我就往人群中挤去。
“一瞬间我忘记了该反抗,他的步伐好大,我几欲被层层屡屡的金纱绊倒。
“行至白堤,岸边来来往往的采莲船络绎不绝,他突然驻足回望,我一抬头又差点撞进他的怀里,笑地桀骜,眼里又带着熟悉的从容温和,他弯着嘴角,打量我一眼,说我高了瘦了却也变傻了。
“我努力思索着与面前人是否有被我不小心遗忘过的交际,回忆翻来覆去我也找不出一点踪迹。
“于是我选择问他是谁,他挑了眉,明明笑着我却不由得感觉到一丝危险,他佯装生气,反问我是不是因为他不打招呼去了一趟燕京就故意装作不认得了。
“不待我回答,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行军途中的情景,偶尔还穿插着童年时的趣事儿。
“电光火石间,我想起了长姐做工的府上有个只存于声不见于形的嫡长孙,也投了军参了战,算日子确实是这几日凯旋回城。
“我讷讷地唤了声‘大爷’,他怔愣一会儿复又笑开,残酷的沙场在他的描述下徒添几分快意豪迈,我听得入了迷,不自觉跟着他的脚步在堤岸边前行着。
“他对我说‘爷从前让你叫怎么都不肯,如今虽变傻了点但也变地听话了’。他侧过脸,灯火交相辉映在他的眉间,耳畔传来一阵锣鼓喧天的嘈杂声,他皱了眉拉起我逆着人流往回走。
“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地行进艰难,明明没有跑动,我的心跳却飞快,我问他‘大爷不想看花神么?’”
“居士也知晓,这花神之所以人人争而得之,不外乎对美貌才情的认可,其实更是择婿的最好时机,放眼整个临安城,多少家的公子对花神趋之若鹜,有过片刻我突然很羡慕他嘴里的那个姑娘,何等的矢志不渝,哪怕只是欣赏地看一眼都觉得是对自己感情的不忠。
“我叁缄其口,卑劣地只想让这个误会再延续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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